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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节 (第4/4页)
先前徐氏病着,宋夫人隔三差五的遣了婆子来打听,又送了好些药材。如今她身体有恙,裴府自不能不闻不问。况且,徐氏心中还想着宋家那位公子,对于宋家便更多一份亲近。 “那日我也只是进了内室请安,瞧着她也不是十分精神。”裴玉华便道,想了想便又道,“晞姐儿说大夫来诊治过,说无大碍。” 曲莲听她说的含糊,便看向徐氏道,“不若遣了罗管事送些药材过去。” 徐氏便点头道,“正该如此,便照你说的去办吧。” 裴玉华却不知母亲心事,只当母亲与那位宋夫人十分说的上话,便也未将这事放在心上。 几人这里正说着话,芳菲便撩了帘子进来,脸色有些肃然,对徐氏道,“夫人,方才外院管事前来报说,宋老夫人过世了。” 徐氏心中一惊,便问道,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你可听清楚了?” 芳菲便道,“奴婢听得十分清楚,如今罗管事还在厅中,说是有些话要跟夫人禀报。” 徐氏略一思忖,先遣了裴玉华回院子,这才将罗管事叫进了正房。 曲莲心中也有些意外,前些日子虽听宋夫人说婆婆身体最近有些微恙,但却不至如此啊。正想着,罗管事已到了帘外,隔着帘子给二人请了安。 徐氏便询问宋老夫人之事,罗管事便道,“回事处接了这月邸报,说是宋将军领着东路军在北直隶外兵败,又说宋将军也受了重伤,现在只吊着一口气,王爷因此大怒。那宋老夫人听了这话,立时便晕厥过去。虽宋家忙请了大夫,却已无事于补,昨天夜里人就去了。” 徐氏听了大惊,连着两个月的邸报都是好消息,怎么这个月突然就凶险起来,她忙又问道,“你可知侯爷和世子的状况?” 罗管事便又道,“侯爷和世子爷倒是一切安好,听说西路军已过了洈水。如今正驻扎在怀安卫外。听说怀安卫卫所的城守早已弃城而逃,如今城里便也只一位副将硬撑着。” 徐氏这才有些安心,她思忖片刻便又对罗管事道,“你且盯着宋家那边,瞧瞧这几日都有哪些人拜访。待升了灵堂,再看看都有哪些人去祭拜。” 罗管事闻言,便应了是自退了下去。 徐氏这才转脸看向曲莲,深深叹了口气道,“怎就出了这样的事情……前些日子还好好的。”又道,“若那宋将军果真挺不过去,他们家可真如塌了天一般。” 曲莲见她烦躁,心知她在担忧什么,便温声劝道,“我知夫人在担忧那宋大公子,如今形势已有变化,你是怕那宋家便要没落。如今,宋公子的祖母去世,他也得齐衰一年。大小姐那件事倒可以先缓一缓。” 徐氏闻言便点了点头,又焦躁道,“他如今不过十五、六岁,自是等的了。可玉华都十四了,哪里还能等得。” 曲莲见她这般焦虑,倒也无法,只得由她。 到了午膳后,她想了又想,便又去了阿瑄所在那个院子。 应门的还是那个叫机灵的小厮,如今见了她倒也不怕了,只笑着将她向里面迎请。曲莲进了院子,便见阿瑄依旧是在那核桃树下看书,只是这一回还搬了椅子,手边还有一个小几,上面放了把红泥小茶壶并一个青花瓷的茶盏。 见她进了院子,阿瑄便合了书,淡笑着让机灵又去搬了把椅子,又遣了病愈归来的画屏再取了一个茶盏。 曲莲坐了下来,也不多言,只问他宋将军之事。 院内依旧十分安静,竟连一丝蝉鸣都无。只闻曲莲低声说话之声,阿瑄便细细的听着,不时的点点头。又抬头看她,见她今日穿着件蜜合色绣缠枝纹的褙子,便将那不施粉黛的面庞衬得更是眉目如画。见她抬目扫来,他便低了头。 “……如今这般形势,还请三殿下指教。裴府是该继续与宋家交好?还是与旁人一般立时便划了界线?” 阿瑄见她这般问道,便又抬了脸看她,看着她一双大大的杏眼中含着些让人不明所以的神思,便问道,“你便是如何做想?” 曲莲闻言有些诧异,顿了顿脸上才露出了些许讽笑,又道,“这种事情,轮不到我来做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