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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节 (第3/4页)
楼的一件房间里,提着黑色铁皮箱稳步走下楼梯,踩着脚下青色的石砖走到中央的台子上,把东西放在一张方正漆黑泛着冷光的大理石台面上,从袖子里掏出一条纤细、形状有些奇怪的钥匙插|进铁皮箱外面的锁芯里。这把锁设下机关重重,他手上的动作迅速变幻了十几次才把箱子打开,接着从中取出一个方形的檀木盘子,上面放着一块白色又带着泥黑色的摆件。 焉容站在三楼,手里拿着一只西洋水晶镜,俗称望远镜,可以看到一楼台上相对细微的情况。对于这个摆件,她端量了许久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,头像是龙头,躯干像是乌龟,还有点像蟾蜍,爪子像是犬爪,大概是越稀奇古怪越引人深思吧,毕竟远古那些图腾流传下来的很多都叫人看不明白是何意思。 这东西在高台之上缓慢旋转展示了一刻之久,开始时台下一片安静,转了十余圈才有人开始议论,有人问是什么东西,这时候萧可铮才命人奉上笔墨纸砚,在宣纸上提笔写下两个大字:“赑屃”向四围展示。 焉容细瞅了许久,起初她也不认识这两字,再仔细瞧瞧又似乎见过,直到二楼有人喊出“龙龟”她才想起这两个字,“龙龟赑屃”,两者大略可以归为一样东西,“赑屃”俗称为“龙龟”,传说由四大神兽中“玄武”演化而来,也有说由图腾直接结合而来,是龙生九子中的一子。玄武,在《楚辞》中有过记载,那么这样东西的最久远的历史是战国,最近的年份是二三十年前,具体的判断要结合各路研究金石学的大师们的看法了,至于那些以营利为目的的当铺里面的朝奉,尚且看不了这么稀奇的东西。 只是这玩意不怎么好看,黑乎乎的,像是涨了一层铁锈一样,焉容初看以为是没有开过包浆的岫玉,但似乎与这赑屃差了不止一个档次,好吧,她真是枉为京城最大玉石商的准正妻了。 赑屃展示完之后,萧可铮把东西放回盒子里重新锁上,带着铁皮箱子上到三楼进入雅间,楼下人声稀浅,鲜少有大声议论者,这样的场面虽然有看热闹的,但也知道并非寻常茶楼酒肆,不敢随意喧闹。 焉容倚在栏杆处往下俯视,看他缓步往上走,楼梯旋转处可以看见他一晃而过的坚朗身影,一身墨蓝袍底边垂落挺直如线。 台下有人摆出一把古琴,一味中年人立在琴旁介绍:“这是片玉古琴,相传是魏晋时期……” 焉容闻声,连忙拿起那望远镜向下扫了一眼,但看浅笑,什么东西只要加一个富有历史性的故事,说这东西是哪位名人用过的,那东西是哪位皇帝踩过的,价值顿时就提升上去了,因为这个独一无二。 “看上这古琴了?”萧可铮把铁皮盒子递与小五,抬手示意他锁回房里,转身手抚上她的肩头。 “没有,”焉容轻轻一笑,“那琴身都因保养不当塌了一方,弄回来也只能当古董供着,怎么弹呀。” “说的也是。”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大台,那人已经抱着琴走了下去,“你要是看上什么,只管同我说,价钱妥当的就要了。” 他从来不敢把话说得太满,总要留几分余地,让她觉得既是对自己的宠溺,亦是表现他的不失分寸。焉容朝他一侧蹭了蹭,笑道:“好呀,我定不会不好意思说。” 话音刚落,台下已经换了新的东西展示,一个长相不算好看,老鼠眼,塌鼻梁,面容有些猥|琐的男人抱着个红袋子上去,他从里头抽出来一条红色的……肚兜,放在旋转盘上。 台下一片窸窣声,焉容刚刚将视线投下去,就听那人把着一口歪腔别调道:“这是花榜状元、昔日裙香楼头牌醉芙蓉穿过的肚兜……” 焉容一瞬呆滞在原地,双目迅速与萧可铮对视,转而双双把视线投向一楼那个台子。 “……这上面的荷花还是她亲手所绣,模样可爱得紧,最稀奇的是,上头还留着她的体香,似香兰一般幽远……” 胡扯! 她何时将这样的贴身的衣物送给过他人?这分明是要毁她的名节,手段何其卑劣! 她全身都要颤抖起来,上牙和下牙咬在一起止不住地打起架来,一双眼睛满含愤怒的情绪看向她身边的男人,他脸色越发深沉,一双眸子黑得深不见底如幽幽古井,面部的肌肉紧紧绷着,两片薄唇几乎要抿成一线。 整间流觞阁都沉浸在喧闹的气氛中,像是煮得冒泡的沸水,有人像是呼应台上那人一般,问:“你怎么知道这是花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