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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3节 (第3/4页)
连连道谢,双手接过药方,答道:“我就是。”他见大夫不明所以,又补了一句,“我就是他的妻子,或者说是他的丈夫,都行。是我没照顾好他,往后我会注意的。” 大夫游方半生,自是见多识广,对岑、白两人的亲密关系不予置评,只道:“怪不得,原是小两口闹脾气?你比他年轻许多,若想彼此相伴一生,往后别由着他折腾自己,免得病来如山倒。” “多谢大夫,我都记下了。”白马亲自送大夫出门,让人帮忙看方子、抓药,自己则烧了热水,帮岑非鱼洗澡擦身。 岑非鱼背上的衣服破破烂烂,几日下来,几乎同伤口黏在了一处。 白马小心翼翼地把岑非鱼的衣服剪开,用温水帮他洗澡、擦身,顺手修剪了他的乱头发,再刮掉他下巴上新冒出来的青胡茬。他用指腹轻轻摩挲岑非鱼的下巴,叹了声:“你瘦了。大夫说的话,听清楚了没有?” 白马忙完以后,药才刚刚煎好。他将岑非鱼抱上床,让他趴在着睡,怕碰着伤口,不敢给他盖好被子,便烧了几盆旺火摆房间里,自己则跪在床边,一口一口地给岑非鱼喂药。 岑非鱼浑身发烫,意识迷糊,没发自己喝药。白马用汤匙舀了药汤,放在嘴边吹凉,再把药喂进岑非鱼嘴里。 岑非鱼昏迷着,根本没法自己发力咽下汤药,纵使勉强吞下,不过多时便又吐了出来。 白马不得办法,只能捏住岑非鱼的下巴,强迫他将嘴张开,自己含一口药在嘴里,对着嘴喂岑非鱼喝下,抬起头来,拍拍他的前胸,看他没有呛着,才敢喂下第二口。 白马喂完药,再给岑非鱼背上的伤口敷好药膏,已是半夜。 时值腊月十五,寒风日渐一日地凛冽起来,吹散了空中千变万幻的云霞,令天幕变得无比湛蓝澄澈。 黄澄澄的月盘挂在天边。从窗口向外望,乍一看,只觉得月亮近在眼前。 北风吹拂,树摇影动,延绵的群山瞬间化成温柔起伏的波涛。那波涛扬起,飘至半空,变作比素纱更轻柔云烟,托住月盘,带着它飘过人间的悲欢离合,在天地间载浮载沉。 白马累极,但不敢离开岑非鱼半步,亦不敢沉沉睡去,怕不能及时发现他病情变化,便趴在床边,牵着岑非鱼的手,小声地在他耳边说话,“你平日里讲起道理来,总说得头头是道,很容易就能开解我。可你知道那么多道理,却仍旧过不好自己的日子。你可知,这是为何?”他用手指轻轻描摹岑非鱼的指腹,透过他长着薄茧的、略有些粗糙的手,感觉到他的发热似乎退了一些。 白马总算书来了些精神,爬起身来,将额头贴在岑非鱼的额头上,确定他已经停止发热。 岑非鱼发出了几句梦呓,大约是在同白马狡辩,只可惜他此刻大着舌头、言语模糊,不论骂了什么话,白马都听不清楚。 白马把耳朵凑到岑非鱼嘴边,仍旧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,怕他是在装睡,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脸,喊道:“嘿,岑非鱼?梁炅要在你面前撒尿了!” 见岑非鱼没有反应,白马大着胆子,屈起食中二指,夹着岑非鱼脸颊上的肉揪了几下,道:“应该没在装睡。” 白马玩够了,欣喜复归平静,担忧和复杂的心绪再度涌上心头。 “下雪了?岑非鱼,别睡了,起来看雪。”他向窗外望了一眼,月亮依然又亮又圆,北风吹个不停,不知什么时候,竟然悄无声息地下起了小雪。 岑非鱼没有回应,白马叹了口气,再度蜷缩在床边,眼巴巴地望着岑非鱼,说:“你聪明、悟性高,很多道理都倒背如流,都能明晓其中深意,但在心底,你并不认可它们。知道而不认可,更莫说躬身施行,道理懂得再多,又有什么用处?什么都改变不了。我先前说你灰心丧气,有没有说错?” 岑非鱼又哼了两声。 白马只当他在说“是”,便继续道:“我没说错吧?你总说,人要及时行乐,是因为你骨子里悲观厌世。你觉得世事无常,人世间的幸福与快乐皆如过眼云烟,疏忽显现,忽而消散。亦是因此,你才总害怕我忽然离开你,你不是不信我,而是不信老天爷。” “与你在一起,不留心,一个时辰就过去了。”白马说着话,看了一眼月影,估摸着俱上次上药已经过了一个时辰,便按着大夫的嘱咐,帮岑非鱼把先前敷上的药膏清理干净,再换上另一种药膏,并给他贴上纱布。 白马换药时,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