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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节 (第4/4页)
姐妹们的命运,以我大姐郑姚的名义建了个微信群,大家时有联络,但多半是报喜不报忧,彼此间都隔着点什么。 接到我的电话显然愣住了,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“你山哥是三年前离的婚,那女人是他的领导介绍的,结婚之前瞧着挺好的,婚后发病瞒不过去了才说出来的……他为这事儿在部队呆不下去了,离婚了。” 三叔和三婶一直在县城摆小摊赚钱,后来在我四叔的资助下来了小吃店、串棚、饭店,看起来轰轰烈烈,实际上干啥赔啥起起伏伏的,好不容易攒点儿钱家里准得出事。 后来我四叔给他出主意,让他回屯子包地种地,又出了些本钱,大概是包了几十亩地种苞米,种苞米国家有补贴,这几年苞米的行情也不错,按道理来说应该很赚钱,但架不住他家仍然总有事儿,每次攒出来一笔钱就能摊上点儿事儿把钱花干净了,不是这个病了,就是那个要手术,再不然就是开车把人给撞了,最惨的一回买完苞米的钱没捂热乎的就让小偷给偷了。要不是我四叔遇见大事儿经常资助他们家,他们家早完了…… 不过我四叔也未必是怀的什么好心,我奶奶紧捂着腰包不资助这些人家,有意他们折腾空了,过吃不饱饿不死的生活平平安安的,有我四叔在里面“输血”,这几家的生活比我奶奶活着的时候戏剧化多了。 郑山竟然摊上了小说里才有的长官“骗婚”事件,他偏又继承了郑家人的倔脾气不肯妥协为了前途忍了疯媳妇……想想也是可叹。 据我妈说我三婶这些年在外面还有点“花花事儿”,真假不可考,不排除我妈听风就是雨造谣传谣…… “我听说新找的媳妇不错,三哥在县城里混得也好,还当上了领导。”我还能说什么,只能这样说了,再往深了说就是交浅言深了,本来就是去喝顿喜酒比屯亲还要淡薄些的关系。 “他……也就是还行吧,是挺好的,到时候你早点回屯子吧,现在正是好时候,园子里啥都下来了……我明天就带孩子回去。”我二堂姐大学毕业之后在荷兰省一所中学任教,丈夫是她的同事,她有一个女儿(儿子)?我记不清了,也不敢乱接话。 “行,行,我正想回去修一修老屋呢,不能让房子倒了。” “呃……是啊,是该修老屋了。”二堂姐有些心虚的挂断了电话。 我知道她为什么心虚,我走之后,我大爷家“理所当然”的占了老屋,可惜老屋里的神龛虽被我拿走了,也不是平常人能住的,不到一年他们就搬出去了。 三叔家搬回屯子的时候一开始也想占老屋,也没占住。 见面的时候我总会说谢谢他们帮忙照看老屋,实际上……老屋门窗都让人拆干净了,房子都快塌了。他们不止没有照看,还挖了我不少墙角。 说起老屋……我就回忆起了许多小时候的事…… “你要回去?”黄书郎不知道在旁边听了多久,忽然插嘴道。 “嗯,我想要回去看看,找几个工人修修房子。” “修房子不如重盖,你们家老屋的风水不错,好好盖盖我替你租出去。”黄书郎道。 “呃……”这样也行……“我的户口不在村里,宅基地是村上的,就算奶奶留了遗嘱把房子留给我了,村里也随时能收回去。”所以盖老屋并不划算,我的打算只是让老屋不塌,让我有个寄托。 “你放心,谁也不能收你的房子,你姐可是省里的大官现在又调到中央去了。”黄书郎在这方面精得很,村里人认“官”郑姚过去在省里的时候,逢年过节的时候县国税的干部年年往我家里送礼,虽说都是些米啊、油啊、土鸡啊,超市卡之类的“特产”,也代表了一份特权,现在她都进“中央”了,风声传到村里……我们家背景深厚这点是坐实了。 “好吧,我打几个电话。”我先是给我妈打了个电话,她当然知道我二堂哥郑山要结婚的事儿,她的想法是——再婚?是不是还想再收礼啊!到时候找人送五十块钱去就得了。郑山那个小股长连副科级都没混上,咋跟她已经是正科级在北京的女儿比啊!她根本没看上!更没有打算告诉我。 “你别回去啊,你二姨那个大嘴巴把你赚了很多钱的事儿说了,你回去当心他们找你借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