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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节 (第1/3页)
见田泽出来,白苓有些无措,支吾道:“我、我只是……” 她原想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。 话未说完,却压不住心头难过,连鼻头都酸涩得厉害,她飞快别开脸,疾步回后院去了。 田泽十分内疚,对云浠道:“将军,我……” 云浠道:“我会去劝她的。你别往心里去,好生科考才是紧要。” 言罢,亲自将田泽送出府。 云浠还未走到后院,便在回廊里瞧见了方芙兰与白苓正在一处,白苓坐在廊椅上,眼眶发红,似是刚哭过,方芙兰正温言劝她。 见云浠过来了了,白苓声若蚊蝇喊了声:“大小姐。” 她知道云浠近日劳苦,今早好不容易才回府一趟,生怕她为自己费心,轻声道,“大小姐放心,我已没什么了。” 方芙兰亦道:“你今日不是还要去刑部?早些去,早些回来。阿苓这里有我陪着。” 云浠想了想,她性子直,不大会劝慰人,阿嫂性情温柔,有她陪阿苓,是比她好些,随即点头道:“好。” …… 忠勇侯府的案子毕竟牵涉皇子,三司立案过后,均不敢怠慢,非但把六年前卷宗调出来,重新逐一整理,还按照程昶在金銮殿上提的法子,八百里加急往西北至淮北一带的州府去急函,让各州府官派人去沿途驿站问证。除外,还令户部清算十年来,涉案地方官粮、屯粮的产出,以做比对。 如此忙了十余日,及至二月初,才初见眉目。 这日,程昶看完手里的案宗,想去刑部取户部送过来的账目,刚站起身,没留神眼前一阵发暗,原地晃了晃才站稳。 一旁的小吏见状,忙沏了一盏茶递上,说:“殿下近日操劳,可要当心身子。” 程昶接过茶,喝了半盏,道:“没事。” 云浠二月中就要出征了,他想赶在她出征前,把忠勇侯的案子办妥,近日是辛苦了些,时时头晕,但想必没什么大碍。 程昶在原地定了定神,收拾好桌上的卷宗,迈步就往公堂外而去。 谁知刚走了没几步,脚下便有些发软,他原本没怎么在意,谁知越走,步子越虚浮,慢慢地像踩在云上。 程昶觉得不对劲,伸手往前扶去,刚撑到公堂的门柱上,心间猛地一跳。 似乎有谁拿着鼓槌在心上重击,胸口处忽然剧烈地疼起来。 这种疼痛太过熟悉了。 程昶伸手捂住心口,抬目朝四周看去,四周仿佛腾升起一团雾气,遮住他的视野,苍苍漭漭的,让他视无所见。 紧接着,雾气又化成水,朝他的眼耳灌来,滔滔不断,似乎要将他溺在一片汪洋里。 一旁的小吏见状,连忙上前扶他,唤道:“殿下?殿下!” 可他的声音仿佛也是自水里传来,既模糊,又遥远。 恍惚之中,他似乎还听到了别的声音。 “他怎么了?” “台风天开车,从山坡上摔下来了。好像还有严重的心脏病,啧,难办。” “这种天进深山,怎么找到的?车祸前发了定位吗?” “什么定位?他女朋友知道他去了哪里,开车进山里找,把他背到山道上,报了警。” “还有女朋友?唉,长成这样,果然是名草有主了。” “不说了,主任跟上海那边连线回来了,可能要准备手术。” …… “殿下!殿下!三公子殿下!” 水浪涛涛,杂乱的声音在程昶耳边浮荡着,忽近忽远,让他越听越心惊。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,捂在心口的手不断收紧,几乎要隔着衣衫,将胸膛掐出一段血青。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,只能在原地等着,慢慢等着。 直到耳畔的声音渐渐褪去了,视野恢复,四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