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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也表明自己不会对他隐瞒任何事情,但他终归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。 若是当初他和容析见面的事,让他有一点触动,而当今天从头到尾,旁观容乐和两位亲信的交谈,则让他明白,容乐是真的没想过要避开他。 无论是出嫁女还是出嫁子,他们的嫁妆都归自己所有,他们自己拿出来贴补家用便算了,若是夫家插手,少不得会被人耻笑。 但是这不代表万俟峥不知道容乐的嫁妆有多少。 在这个院子里,没有事情能瞒住他。 那些嫁妆除了王府给的聘礼外,侯府出的东西可以称得上寒酸。而且以他对长兴侯夫人的了解,对方可不是多么大方的人,何况还是对待非己所出的庶长子,想必不会在背后偷偷给容乐塞钱。 二夫人倒是能心疼儿子,只是一个没了宠爱又是通房出身的妾,手里的私房钱或许还没有侯夫人身边得宠的婆子多。 万俟峥当然不会做侵占容乐嫁妆这种下作事,不过当看到容乐当着自己的面盘算怎么挣钱时,却产生了一种被对方信任的感觉。 有点像是家人一样。 在王府里,他曾经感受过家,可惜太短暂。继王妃进府时他的年纪正小,也曾幻想过孺慕之情。 可惜,继王妃当时还太年轻,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,小孩子最是敏感,他能感受到父亲新娶的女人看向他时眼中的冰冷和敷衍。 等到她自己的儿子出生后,她对他的敌意达到了顶峰。 因为她深知,只要他在一天,她的儿子就不是名正言顺的嫡子,永远要被他压一头。 年少时的幻想早已被现实刺得体无完肤,尤其在他的腿受伤后,府中仅剩的父爱也失去了。 如今的端王府对他来说,只不过是个居住的宅子,没有一丝人情气。 他日复一日地守在这小院中,像是被囚禁于鸽笼的断翼雄鹰。 直到容乐的出现。 在两人一起住了半个多月后,他才忽然发现,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身边多了一个人。 这种改变让他无措,他讨厌所有不能掌控的事。他开始怀疑起来,容乐是否是故意装出这幅模样,来引他入瓮。 所以才有了那句问话。虽然是临时起意,但是当真的问出了口,他竟有种终于尘埃落定的感觉。 这么多年来,他从未付出过信任,而如今他想尝试一次。 若是失败了,虽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损失,但或许会让他感到失望吧。 万俟峥仿佛没听到容乐的拒绝,而是自顾自说道:“曲远对我说,容锦贤和容析进了国子监,过几天休沐,万俟岱邀请了他们和一些同学参加诗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