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芳澜说着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,年却清立了一会儿,想再叫一个家仆来问,是谁要住在这里。这时他身后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轻轻的咳嗽,年却清再顾不上是谁来了,一阵风一样跑入年却升房里,叫道:“兄长,你醒了?” 年却升确实是才醒,见到有人进来下意识向后一躲,不小心压住了伤口,瞬间剧痛逼得他狠狠蹙起了眉。年却清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,哆哆嗦嗦地试探道:“兄长……你怎么样,要不要我去叫人来……” 年却清本意是叫人来给他疗伤,年却升却会错了意,沙哑着嗓子大声喝道:“滚!” 年却清一怔,幼稚的脸上可以说是染上了痛苦,低着头呆立片刻,失落地转身离去。 过了几日,年却升还是没好,年却清独自去鲤鱼池边的小院荡秋千。没有人推他,他就一个人坐在上面望着不远处的池水出神,不知过了多久,余光里闪过一道银白的身影,年却清转过头,向那身影问道:“你是谁?” 尉迟宿自从来了年家之后一直很把自己当外人,四处给家仆帮忙,扫院子、净衣服,毫无怨言。这会儿见了年却清,恭恭敬敬地行过礼:“年却清公子,在下尉迟宿。” 年却清眨了眨眼,只道:“你能不能推我荡秋千?” 尉迟宿应声,绕到身后去轻轻推他,推了一会儿,年却清像是自言自语地小声道:“你推得很稳,比我兄长要好得多。” 尉迟宿便顺着话问道:“那你兄长呢?” “他在养伤,不能陪我荡秋千。” “养伤?”尉迟宿显然无从想象,“你兄长不才长你两岁,他受了什么伤?” 年却清撇了撇嘴,不掩不藏地回答道:“我父亲不喜欢他,总是打他,他每个月都要有好些天不能陪我玩。” “那你兄长喜欢和你一起玩吗?” 年却清垂下眸,闷闷道:“不喜欢,他每次挨打都是因为我,所以他不喜欢。” 尉迟宿想了想,往他手里放了一颗方方正正的糖,安慰道:“这是上午膳房的师傅给我的,你拿着,别难过。” 那天散了以后,尉迟宿便时常留意着这个小孩儿,到冬日花园里的寒梅盛放时,还往他房间里送了两支嫣红欲滴的红梅。 年却清不知他这样是出于何种心态,因为他身上总是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刚毅,仿佛凝练着历经过鲜血淋漓的家破人亡一般的老成陈练。似乎并不把任何年龄相近之人放在眼中,又有着一种不动声色的恭敬之心。 这样的一个人,在年却升房前看见那个十岁的孩子之时,还是为他周身的冷锐气场吃了一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