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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3节 (第2/2页)
以后都不肯再演奏,无疑是影响了他一辈子啊! 何况,她也不知道,三哥除了玩乐器,还可以做什么…… “三哥,你可要想清楚啊。”蜚蜚推推他的肩膀,“要不然,你和爹娘商量一下?” “我意已决。”三哥说道,“往后,做生意也好,重新读书也好,我是不会再碰这些东西了,只可惜了那两把琴,出自前朝名士之手,价值连城,竟然毁在了我的手里。” 说着,脸上作出痛苦的神色:“我不配。” 见他这样,蜚蜚也是难受的很,虽然她不能完全理解三哥的心思,但见他的神情,便知他的不舍和自责。 “我能问问为什么吗?”蜚蜚蹲在榻边,“因为那两把琴?” 三哥叹了口气,硬是咽下难过的情绪,调整好状态,说道:“琴只是一方面,还有最重要的一方面,是我觉得自己,德不配位。” “的确,我词曲方面小有成就,受万人追捧,可那些有什么用?”三哥说,“将来爹娘老了,我难道靠弹曲子照顾他们?” “太多无能为力的事情了。”三哥自嘲道,“我总不能一直抛却生活,躲在这些奢靡、浮华的表象背后去生存——我该醒醒了。” 这话让蜚蜚说不出的震撼。 即使她很心疼,也不得不同意三哥的观点。 人,总是要成长起来的。 前些日子她想了很多,所以三哥一说,她就明白了,此次事件只是一个契机,让三哥开始重新审视自己、审视生活。 “还是再等等的好。”蜚蜚说道,“先想办法完成渔灯节的表演,以后的事情,以后再说。” “嗯。”三哥捏捏鼻根,“行了,你别替我担心了,去看看三叔他们。” 说着,他从榻上起来:“好几年没见他们,胖墩倒是真成大人了,这几日我没出门,听说他做了许多?” 蜚蜚没有说什么,三哥吁气道:“原本,念在小时候的情谊,不想同他计较,可他们动什么不好,竟然毁了我的琴。” “——毁琴如杀妻,我绝不会放过他们的。”三哥恨恨地说道,“要不是胖虎,我也不会感受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,有多么的没用!” 别说回报父母、造福一方了,他根本连乐谱和乐器都保护不了! 还要感谢胖墩兄弟俩,让他幡然醒悟。 感谢之余,不如就拿他们两个,来祭奠被毁掉的琴和萧,以及他死去的理想。 “三哥,你真没事?”蜚蜚看着他有些恐怖的表情,“你可别想不开啊。” “傻蜚蜚,我怎么会想不开呢?”摸摸她的头发,三哥说,“喊宫羽进来帮我梳头,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。” 看这架势,是要找胖虎算账去了。 蜚蜚自然站在他这边,于是按照他的安排,在外间等他。 想到被胖虎毁掉的琴和萧,蜚蜚去了乐器房查看。 乐器房显然是被收拾过了,曲谱不见踪影,满屋子的乐器,看起来十分震撼,以前她没怎么来过,就是怕不小心碰到。 这里好些乐器都是绝版,有钱都不一定买到。 比如架子顶上那把阮琴,距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,三哥平时当祖宗供着的! 胖虎那个破坏王竟然混了进来。 蜚蜚越想越气,可胖虎一个十多岁的孩子,就算再生气,又能拿他怎么办? 三哥穿戴好,头发冠了起来,又是往日那个翩翩公子。 兄妹二人去了爹娘的院子,见阿嬷和三叔一家都在,胖虎坐在末端的椅子上,腿不停地晃着,一脸的漠然。 原本他们还在说事儿,三哥和蜚蜚一进门,他们便闭上了嘴巴,不说了。 “跪下。”三哥厉声说了一句。 他没有看任何人,三婶就心虚极了,打了旁边的胖虎一下,让他去跪。 胖虎不肯去,倔强地看着三哥。 三哥在座位上坐好,端起丫鬟送来的茶,抿了一口,才说道:“胖墩,让你跪下,没听见?” “我?”胖墩冷笑一声,“关我什么事儿?” 三哥瞧他一眼:“胖虎是你弟弟,毁了我的琴,撕了我的乐谱,你说关你什么事儿?” 胖墩就是想让他气急败坏。 来了几天,他一直躲在房里,完全当他们不存在,现在乐谱也没了,明日的表演眼看着也要砸,胖墩心里别提多畅快了。 ——不是能吗?不是万众期待吗?看这下他拿什么交差! “森哥,瞧你这话说的,胖虎是我弟弟,就不是你弟弟了?”胖墩一笑,“总不会,您成了沬州名人,就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罢。” 三哥将茶杯放下,慢条斯理道:“敝姓江,单名一个钿字。祖籍花江,父江敬武,祖父江大恒,曾祖父江愈……” “你说这些干什么?你是我哥,我能不认得你?”胖墩道。 “我刚刚念的,全是我江家家谱上的名字,”三哥说道,“有你胖墩一个位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