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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说越小声,越发坐立难安,曲一啸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,没有多言:“趁着放假有时间,当然得挣点零花钱。” 那时候曲一啸并不认识这位老先生,更不知道付望峰的地位。付望峰问他愿不愿意跟着自己学手艺,听闻不需要交任何学费,喜好书画的曲一啸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。 后来才知道付望峰处在一个可望不可及的位置,而他学徒的身份,也是别人羡慕不来的。 尽管他可能是付望峰有史以来最穷的学生,甚至最操蛋的时候,连饭都吃不上。 再后来看管工作室,生活上的难处得到缓解,付望峰对曲一啸有知遇救济之恩,他是幸运的,于他来说付望峰不仅是老师,很多时候更像长辈,指引方向,教导是非。 有人生育了他,有人抚养了他,有人帮助了他,有人成就了他。 付望峰就是最后一种。 此时此刻,那段难熬的时日到了叶汀面前,曲一啸也只是一句话,连感慨都算不上:“老师给了我很多,唯一的报答就是把他教给我的东西学得更好。” 从公交车上下来,他们没有再去别的地方。叶汀趴在床上,两只脚晃来晃去。 当初国外的新生活开始得并不轻松,夜晚漆黑,白日荒芜,叶汀有时候晚上熬,有时候白天熬,各国的人各国语言让他头疼,通常选择拒绝不必要的交流。 前几年他也经常从噩梦中惊醒,难以入眠。 中午曲一啸那番话的语气,像夏天的风聚成了一把刀,把那段行尸走肉的日子又重新剖了开来。 叶汀甚至有罪恶带来的眩晕感,难以言喻的情绪扑进他的心里,密麻,跌宕,浮躁,不温柔,像曾经梦里循环的那样对他发出警告,对他惩罚,对他催促。 他们的距离被吹割得更远,更加扭曲,更加绝望,也无比难忘。 曲一啸裹着浴巾出来,把正虚空盯着某处发神的叶汀惊了大跳,健康精壮的胸膛得益于几年来坚持健身的效果,残留的沐浴露味道弥散开来。 叶汀立马止住胡思乱想和黯然自责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脸:“你干嘛……不穿衣服!?” 两人同吃共眠,除了越发频繁的拥抱与亲吻都是和衣而睡,他们没有**,也很少在床上分享私密的事情。 “我忘记拿睡衫了。”曲一啸只在裹了下半身浴巾。 “哦……”叶汀逼迫自己把眼神转移到别的地方,然后慌乱抓起睡衣,越过曲一啸逃难似的往浴室跑:“该我去洗了。” 他有点把持不住了,多留一秒,怕自己扑上去,更怕自己硬起来,丢人。他没把曲一啸诱惑成功,反倒被勾引,曲一啸太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