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袖断得隐秘_隔窗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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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隔窗 (第2/4页)

无能为力地越过一堆乳母侍从中眺望着自己哭得脸涨红的儿子。

    但那时,她起码还能见到沈梒。

    待儿子开蒙之后,离开家去了书院,便是几年也不得会面。

    自此,沈母过上了独居的生活。儿子远游在外,丈夫虽敬重她,却不爱歇在她的屋里,一年里倒是有大半是在妾室房中的。

    没有人知道,远离血肉的沈母是如何在沈宅那一居的小院里度过一个个寒来暑往、春秋冬夏的。她生性沉默温柔,却又没什么爱好,唯一能用来打发时间的便是刺绣。儿子还小时,她便经常搬个马扎坐在他的床边,一边绣着小肚兜,一边含笑想着以后的事情。

    而后来,她的绣品也没什么人用得上了。

    匆匆几十个春秋过去,如今沈梒唯一对她尚算鲜明的记忆,竟是每个仲夏的子夜,还是幼童的他悄然梦回,朦胧间透过蝇帐往外望去。一点如豆的烛火旁,有一个垂头刺绣的女子背影。

    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。

    可他离家前沈母为他缝制的几件衣服,如今却早已穿旧,压在了箱子的底层,恐怕也再没有机会翻新了。

    那由沈父代笔写来的“思念”二字,可能也便就此,给沈母平淡的一生划下了个句号。

    在茫然无措的伤怀之中,沈梒轻轻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大人?”

    沈梒身子微微一颤,转身抬袖掩住了侧颊,声音装似平静地道:“何事?”

    “小的就想来问问大人,何时用饭?”外间的小厮有些不确定地道,“大人……怎么听您声音有些哑?要不要给您端杯热茶来?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沈梒低低清了清嗓子,顿了顿道,“老仆呢?”

    平常都是老仆来喊他吃饭的。

    “大人忘了?”那小厮答道,“今日他老人家的邻里办喜宴,请他吃酒去了,今日不在府里。”

    是了。老仆前几日提过一次,但他近些天整日忙得头痛,浑浑噩噩地听了,如今却忘了。

    他沉默了片刻:“小书童呢?”

    “大人,他也不在府里呀。这几日被武学师父带出去历练了,要近小半个月才回来呢。”

    原来孩子也不在府里。

    难怪这几日他无论走到哪里,都觉得身旁凄清安静得过分。仿佛白日回首、午夜梦回,看到的都是自己形单影只的侧影。除夕之时这个府内,也不过只有他们四人。

    但那时的欢声笑语和暖意,却如同炭火的热,被这凉凉的春雨一浇,便成了指尖留不住的袅袅轻烟。

    “我先不吃。”他终于轻声答道,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那小厮不敢多劝他,应了声便离开了。

    沈梒又不知独坐了多久。

    被雨浇湿的肩头泛着凉意,在被斜风一吹,寒气便一丝丝地渗入了他的骨血,涌向了他的指尖。他的一颗心空茫茫地,脑子里呆呆地也不知在想什么,但却又不想起身,不想去做别的事情。

    仿佛什么事情都失去了意思。

    不知何时,待他再回过神,手中的信纸已被潮气雨水洇湿,墨色渐渐有些模糊。他连忙起身,用袖子沾去湿气,又将信好好地压在镇纸之下。

    但在他做完这一切后,屋内很快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
    怎么办呢。他有些空落落地想,该去找谁?有谁能陪他说说话,将这如影随形的寒意和孤寂,稍稍赶走一些也好。

    他以前从不怕寂寞。只因来去自由,无所牵挂。

    但穿过加绒裘裳过冬的人,再脱去夹衣,便会感到难以抵抗的寒冷。

    待沈梒反应过来时,他已披起了外衣,起身牵马往谢府的方向去了。

    他与谢琻已有小半个月没有正经呆在一起过了。谢府的门房看到他来时,还有些惊讶,但因知他是自家三公子的好友,便连忙赶着要去通报。谁知这刚一转身,却正好碰上了从里面出来的谢铄。

    “沈大人?”谢铄见到他脚步一顿,走了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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