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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” 云衍看着眼前这个掌门,与往日里他精心雕琢的神情姿态,简直判若两人。而且,不过半月未见,掌门已经衰老太多,鬓发皆已斑白。这般看起来,和被他锁在地上的师兄,才像是一代人。 掌门手中的利刃对着老者的脖颈陡然落下,却只斩断了锁在他脖颈上的锁链,接着剑锋一转,将他脚上的两根锁链也全部斩断。 掌门笑得癫狂,俨然是意识到自己,已经时日无多。 毕竟,落尘瓶碎了。他这么多年以来苦心孤诣所积攒的神识,所有的养料,统统流失于天地之间。那衰老,岂非自然之事。 谁能想到,远古的大凶之物,落尘瓶,竟然那么脆弱不堪,会被随随便便打碎。就像掌门也想不到,门中还有弟子逃过了洗心阁的试炼,还保留着独立意志,会做出这样的事。 沉重的铁链不再束缚地上的老者,他终于,用残破的身躯支撑着自己,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。 掌门面容狰狞,笑个不停:“怎么样,站起来的感觉是不是很好?今天你能站起来,站起来看着我,只是我的施舍而已哈哈哈哈哈哈哈......” 老者抬起一只脚,想要往前走一步,犹豫了一下,终究没有迈出去,叹了一口气:“看来你我之间的误会,很深。” 掌门穿过水帘,揪着那老者泥泞不堪的领子,面露凶光:“不管是什么样的误会,既然从前没有讲开,今日也不必讲了。” 掌门掐住老者脆弱如枯叶的脖颈:“今日我便成全你,去死吧!” 周以光看着云衍,神情复杂:“不去......救你师傅吗?” 云衍摇摇头:“不必救他,也救不了他。” “我能做的,只有为他报仇。” 说罢,云衍紧紧握住手中佩剑。 “他们两个,都算是你的师父。你可想好了,今日一战之后,你就算是欺师灭祖了。” 云衍回头看着周以光笑了一下:“你不也是吗?” 周以光搓搓手:“我不一样啊,这种事我干的多了,我跟你不一样,我就是个......” 云衍打断他:“你做的,没一件坏事。” 周以光似笑非笑地戳一戳云衍的胸口:“是吗?我怎么觉得,是因为你也跟我变坏了呢?拜师之时,大家都歃血启誓过,若师父真的死于我们之手,那肯定是躲不过天罚了。” 云衍捉住周以光的手指:“你啊,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那么多......到时候再说。” 水帘那边,掌门的长剑上沾了血迹,仿佛一切才刚刚结束,新的对决便要开始。 如果落尘瓶没有被打碎,他们两个没有可能打的赢掌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