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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的感情太干净了,那时年纪娇小,桃枝相约相伴老,在她的意识里,最深最重的爱就是白头偕老,举案齐眉,相持始终,不离不弃,这样平顺温淡的爱慕,那样执子之手的淡淡默契,知心知意就好。
她知他的爱温柔醉人,可那一夜之後,风暖才惊觉那样的爱却太过妖娆露骨豔情,超出她的认知。
她以为他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,却不知他还要骨r厮磨缠绵不休。
原来夫妻,不是亲亲抱抱就好的。
她惧怕那样的拥抱,却又忍不住想要偎进,他怀抱温暖柔和,刻骨的痴缠,都在他手臂长发间柔柔铺开。
他抱她的时候,手臂总是缓缓卷过来,微微收力,像抱一只柔若无骨的貂,任她团上他的膝。探入鼻间的气息幽若兰花,带著暖暖水汽,眉目间凝成绝代风华,长发在她手腕凉凉的滑淡淡的卷,缠了千百种柔情倦意。
在那样的怀抱里,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摧毁,没有任何风雨能够透进。
可是,呀,还是不敢。
苦恼的少女把红透的脑袋埋到膝盖里。
如果到他身边去,肯定又会被春息迷惑,傻头傻脑的把他扑倒,使劲啃。
想著那副秀色可餐的姿色,感觉肚子饿了。
娶个头脑简单的吃货好处就是,别家女子恨教自家男人不封侯,比著金枝玉翠满头锦绣华绫一身,而风暖给她一盘桂花糕,她就会高高兴兴地蹦哒著跟你走。
如果桂花糕也买不起,一碗粥也可以打发的。
禾大爹爹告诉她,只要暖暖还能吃饭能睡觉,这世界上的事,就还没有多坏。
风暖深以为然,自小受的苦已经不少,她看每一天,都像恩赐一样。
算算时间,那妖孽应该吃完饭忙公事去了,风暖起身拍拍裙子,把脑子里的邪恶念头打发走,很开心的往厨房的方向走去。
她来将军府里时日不短了,秋览若不喜府里人多,只安排了两个丫头给她,风暖却无论如何学不来这一套。
秋览若本是可著劲把她往娇贵了养,怎麽惯著怎麽来,可後来发现小丫头动弹习惯了,不让她做事反而难受,也就随她去了。
不是做作矫情,而是她在东街做了这麽多年生意,虽然也曾受过骚扰,可街坊邻居大都那麽好。有来铺子里聊天的,有随手帮她带包调味的,甚至写书习字也是从一个常来喝粥的老夫子那里一点点学来的。别的不说,秋览若送来的丫鬟朱霄都曾去过她铺子里好几次,厨房的青大娘跟她买过早点……风暖看到她们就无比放松,别说端架子了,就是让她们端水端饭,都怪怪的。
这样也有问题,风暖知道。
将军夫人以後怎麽都是一品诰命,她这样的女人,撑不起豪门巨胄的气势,一开口一投足,就能露怯。
不是不担忧的。
当秋览若发现她开始苦攻琴棋书画的时候,撑著双臂把她环在怀里,下巴搁在她颈窝连连低笑,食指一点,就把她苦思半响的棋局一招之内破的落花流水,凉凉说了一句“不必徒劳,以後孩儿我来教。”
什麽叫孩、儿、你、来、教!
孩儿的娘出去丢人丢大发,你脸上好看麽!
脾气给惯得上火,抓著他的耳朵就扒拉,却被那妖娆绝世的男人压在桌上笑的浑身轻颤,一边在她耳边密密的吻“暖暖别怕,夫君不怕丢人。”
也就是说,她一定会给他丢人!
春暖被他笑的一肚子邪火,又被他唇边春山如笑的绝美景致给迷了眼,不由的就软软任他吮吻,还不甘咕哝“我还不是为了你好……”
我知道我知道。
那男人回的敷衍,红唇炽热水香缭绕。
却听他一边在耳畔亲吻,香淡的语调在她耳畔,柔指抚琴一般,妖娆醉人,不厌其烦的轻语。
她的每一份努力,他都知道。
她那样好,嫁了谁,就要谁不受任何委屈,她这份心意,配得起天下任何一个圣贤。
那时陌上梢头,她就成蜷缩成了他手掌中的小鸽子,温暖乖顺。
风暖刻意绕过秋览若休憩的别院,从另一侧窜入了厨房,一下子傻了眼。
厨房里东西珍馐佳肴,丰盛异常,可惜……都是最原始的姿态。
人参四肢八角,美滋滋的躺在黄绸缎上,鹿茸还在鹿的角上,**鸭鱼r都还是活的,会走会飞能游,即使她饿的两眼昏花,也不能抓来就啃。
那吃两口白米饭吧,厨房里跟防贼似得干干净净,除了不能入口的东西,全被锁了起来……
将军府害怕贼,这盛京的治安,有这麽差麽==
就、就没人留饭给她麽,好歹,将军府的门口是她扫干净的啊,风暖只想哭。
挽上袖子,风暖决定从厨房外的土陇里刨一个番薯来烤,却看见青大娘的女儿,那个漂亮的小厨娘眼睛弯弯的把她堵在了门外,挡住她去刨土的势头。
“暖姑娘,”她笑的眉如春山,“将军吩咐下来,咱们府里过了点是不开饭的。”
她顿了顿,笑的更加可亲。
“姑娘若是饿了,就到将军手里吃东西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