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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,将是那片孕育他的以淳朴掩饰愚昧和丑陋的土壤,他看到的那些人,是自己原本也有可能成为的模样。 他父母会对简星说些什么? 绝不会说,我懂,因为我曾见过。 也许他们最可能冒出的第一个词,是“变态”。 同性恋是一种病,是不正常的,至今仍有很多人如此坚信。 “没关系。”简星说,“你想带我去见他们就见,不想带我去见就不见。不用担心我,我应付得了,我也等得了,多久都能等。别想得那么严重。” 简星这些话,昭阳总感觉带着些年少轻狂,在幸福里蓬勃生长的年少轻狂,干净又张扬。这是他们之间的差别。 但昭阳愿意听那句“没关系”。 没关系,再多的困难,也总有办法。 “嗯。”昭阳轻声。 “笑一个,”简星说,“我就请你吃巧克力。” 昭阳笑出一口小白牙。 简星摊开手,“你猜哪个口袋有巧克力?” 昭阳直接一手一边同时掏进他两个口袋里,简星一愣,眼尾绽得愈加灿烂,“你耍赖啊!” 然后不等昭阳抽出手来,简星的手也插进口袋,把昭阳的手攒在里面。 他们在这座遥远异国的小教堂前站出两道面对面的剪影,简星微低着头,昭阳微仰着头,在简星的衣兜里手牵着手,两人都含着笑意,四目相对。 “昭阳,”简星低低开口,“我爱你。” 昭阳说过,有那么多人爱他,爱他是一件很难的事。可那么多人的那些爱,都是暂时的,只是因为现在的他最美好,最值得那些不可理喻的爱。 他却只想要一个人的,一辈子的爱。 他想要的,是有一个人,令他甘愿以一生作为赌注,无论贫穷或是富有,无论健康或是疾病,无论年轻或是衰老,都愿意努力去理解对方,用力抓住对方,尽自己所能去爱对方,拿出自己所有力量,和对方共同直面人生中无法避免的猜疑、低谷、变化,在前路上所有未知面前,他们都有勇气坚信,彼此可以永远并肩同行。 无需向世人公布,无需向造物主声明。这就是他心底的誓言。 第66章 维也纳之行才逛到晚上, 连午夜都没过,昭阳和简星就分别接到了一个扫兴的电话。 昭阳的电话是林溪谷打来的。 林溪谷问他在哪里。 昭阳这才想起,自己有很多天没跟林溪谷打照面了。具体是几天?五天?一个星期? 林溪谷似乎也有自己的忙,他又新写完了一个剧本, 三天两头要外出, 跟昭阳就更碰不上面了。 昭阳这次和简星出国也没对林溪谷提过, 行李一收就跑了出来。 面对林溪谷直白的提问, 昭阳卡了好一会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