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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节 (第4/4页)
傅青河点点头,跟着林缚往树林深处后。这里往树林深处有条小径,想必是以前岛民留下来,只是腐叶积了两三寸厚,很久没有人走过,勉强认出是条路——林缚与傅青河用上午的时间将附近的地形摸透。 要不是考虑到苏湄、小蛮的身份随时可能暴露,林缚会让准备工作做得更充分一些。 林缚将断刀丢在路上,堆了些腐叶,将刀柄露在外面,看上去像是遗失在此很久了,他与傅青河藏身树后。来人走过来,看露出腐叶的刀柄,也没有多想,走过去就要弯腰去捡,却只觉脖子一紧,只来得及喝出一声。风吹林梢簇动,他的这一声就像给勒在嗓子里发出来,又沉又闷,他在林子外的同伙怎么可能听见?没待他进一步挣扎,脖子就猛的给大力折断。 勒脖子是傅青河勒的,折脖子却是林缚折的——林缚的宗旨,能不惊动敌人多闷杀一个还是多闷杀一个的好。他伸动手在来人鼻下探了一探,确定已成尸体,跟傅青河说道:“尽可能遮掩一下,还有偷杀的机会……”他将地上的断刀捡起来咬在嘴里,将尸体扛在肩上就密林深处钻。往里走到百十米,路边断树下有个给雨水冲出来的大坑,积满了腐叶,将尸体丢了进去,又收罗了许多腐叶将尸体盖住;傅青河依他吩咐在后面尽可能将痕迹清除掉。 一切收拾齐当,林缚与傅青河又潜回原处。 过了许久,留在草棚子的七个人大概觉得同伙进入林子时间有些长,一人转过头来张望:“肖贵这狗日的,干什么去了?不会卵蛋给狗叨走了、他想去追回来?”其他人都肆意的笑了起来。头领模样的中年人是个瘦脸汉子,他站起来,觉得有些不对劲,他踢了踢脚边的两个人:“你们俩去过去看看,”见两个人爬起来就走,又喊住他们:“带上吃饭的家伙,每回都要提醒……” 看着两个人满不在乎的提刀朝树林这边走来,林缚征询的问傅青河:“这两人都交给傅爷了?” 傅青河点点头,说道:“没问题。” “摆脱追兵后,到草棚来汇合……”林缚说罢,就贴着树林边缘往西走。 对方已经起了疑心,他跟傅青河这次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将两个人都干掉,就让傅青河偷袭两人吸引草棚前其他人的注意力。只要傅青河能顺利解决的这两人,又成功吸引其他人追进密林,他就有把握潜到草棚后将留下来的一两个看守解决掉。 林缚往西移了百十米,就听见小路深处传来一声惨呼,接着就传来激烈的兵器格斗的声音,就知道傅青河偷袭成功正跟另外一人缠斗。 草棚子前还剩下五个人听到打斗声,立即拿起兵器从地上爬起来,都往树林里冲来,冲出几步远处,为首的那个瘦脸汉子伸手拽住个年轻汉子:“二狗,你留下来,小心些……”带着其他三人钻进树林。 草棚子边只留下一个,真是好时机!林缚也顾不得傅青河那边的状况,瞅着留守的那人焦急的盯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,迅速绕到草棚子背后。 草棚子是竹子搭起来的屋架子,不知道给人弃置这里多久了,早就破旧不堪,墙跟屋顶都是茅草编的蓬子,四处漏风。林缚要弄出些响声吸引草棚子后面那人的注意,直接从破洞里钻进去,苏湄二女跟三十个肉票童子都困顿不堪的坐在里面,也没有给捆上。无论是海盗还是官兵的眼前,这些还未成年的肉票就像待宰割的绵羊,派条猎狗就能看住,何况外面有八个彪形大汉守着,根本就不怕他们闹出什么乱子来;再说荒岛无船,也不怕他们能逃出升天。 苏湄跟小蛮看见林缚手里拿把刀、嘴里咬把断刀从墙洞闯进来,自然是又惊又喜,她们昨天看到官兵换了海盗衣裳又押着船继续出海,就知道事情正朝最坏的方向发展。虽然知道林缚跟傅青河不会轻易放充她们,但是她们也知道仅凭林缚他们两人还无法跟八九十名官兵对抗,关键不知道林缚跟傅青河有没有能成功的跟着出海:画舫就那么大,藏两个人不给发现也很困难……这时候看见林缚提刀进来,也不管有没有真正的脱离危险,心里绷紧的那根弦是缓了下来。 那些个肉票童子看到昨天露面的海盗突然破墙而入,有人下意识的惊叫起来。 “妈的,叫什么叫?再叫剁了你们!”外面留守的那人正为树林里的打斗焦急,听见草棚子里又闹腾起来,一肚子怒火,一脚踹开门正要进来打人泄愤,只觉得脖子梗一凉,扭头看去,最后一眼看到一个面带笑容的脸,还能听见血液从血管喷射出来以及他自己手里兵器落地的声音。 头没有割断,但是脖子动脉的喷涌非常有力,差不多半个草棚都给血溅到,这些未见过血、给绑架六七天、一直处于惊恐中的童子给带温度的血液溅到后的慌乱可想而知。 “叫什么叫,再叫剁了你们!”林缚将滴血的刀一挥,凌厉的眼神扫过众人,似乎下一刀真会砍下去,顿时将众人的惊喧给止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