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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节 (第2/2页)
就是疯子啊。” 苏棠道:“我独独不会喜欢疯子。” “……”郁殊静默了,笑意全消,望了她很久,突然扬声道,“高卫,启程!” …… 马车徐徐而行。 苏棠用力擦着手背上的蜡,以及沾在指尖上的血, 不知多久,一听长吁,马车停在了那条熟悉的街巷。 苏棠面无表情弯腰起身,便要下马车。 手腕却被人攥住。 苏棠转头,郁殊正埋头坐在那儿,未曾看她,攥着她手腕的手却未曾放松分毫。 她挣扎了下,他的手却如锁链,挣脱不开。 苏棠满眼陌生瞧着他头顶发冠上那颗漆黑的玉石,片刻后沉了一口气:“郁殊,你着实没必要这般。” “……”郁殊不语。 苏棠停顿了下,平复和心中波澜,声音如劝说般轻道:“你如今只手遮天,根本无需再用一个影子聊以慰藉。以往你不知道太后对你的心思,便在我身上寻求被在意的假象。今夜你该知道了,太后亦是在意你的。群臣面前,她穿着那件衣裳站在你的对面,很是般配。” 她缓了缓继续道:“太后与我不同,她性子温婉,待你有恩。你素来不理旁人看法,将我驱逐,你们便可两情相悦,何乐不为?” 何乐不为。 郁殊怔怔抬眸,不可思议望着她,心中一坠一坠的疼,好一会儿才道:“你当真这么想的?” “是。” “撒谎!”郁殊声音慌乱,只是他自己也不知,是在否认她的话还是……自我宽慰。 他看出了她的认真。 “苏棠,你说过,你爱我。”他呢喃道。 苏棠怔了下:“我也说过,三年,腻了,”她笑了笑道,“王爷难不成想求着我继续爱你?” 手腕上抓着她的手僵住。 好一会儿,苏棠感觉那只手松了力道。 没等他松开,她便已率先挣脱了他的掌心,只言未发,下马车离去。 回了院落,打了水,将手来来回回洗了好几遍,直到再感觉不到任何蜡的滑腻,她方才回了屋子,蜡烛都未点,躺在床上,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宁静。 一夜好眠。 第二日一大早,苏棠是被一阵叩门声吵醒的,睡得美满,人的精神都足了些。 “棠丫头?”阿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。 苏棠穿戴好,走了出去,打开院门:“阿婆?” “昨个儿你不在,这是一个叫小五的伙计送来的,我便替你收着了。”阿婆将一纸书信递给她。 苏棠接过书信,飞快扫了一眼,是醯酱铺的掌柜,那个叫孙温的书生送来的,说明儿个有时间,可以前去将地契签了。 苏棠笑道:“多谢阿婆。” …… 高卫守在书房门外,忍不住来回走动着。 昨夜王爷回了王府后便进了书房,屋内烛火亮了一整夜。 他半夜曾以送夜宵之名进去过一次,王爷只面无表情坐在书案后,一言未发。 而今天色大亮,高卫终再忍不住,端过下人送来的铜盆温水,走上前便欲叩响房门。 不想房门正从里面打开,郁殊出现在门口。 高卫忙收回手,俯首恭道:“王爷。” 郁殊神色如常,静了一会儿道:“为何不报?” “什么?” 郁殊道:“太后曾见过苏棠一事。” 高卫迟疑片刻,硬着头皮道:“是王爷您给苏姑娘送衣裳后第二日说,暂不愿听见苏姑娘的任何事。” 他说的。 郁殊本浑浊的双目逐渐清明,的确是他说的。 那时,他以醯酱铺威胁她随他一同去宫宴,她嘲讽“王爷只会威胁吗?” 他本想摆脱她对他的影响,却从未想到,摆脱的人,竟是她。 “王爷。”高卫将铜盆放下,拧了块方巾,递给郁殊,“您的额角……” 郁殊垂眸,接过素白方巾,他的手却比那方巾还要苍白,手背上一片灼红。 他面无表情擦拭着额角残留的血迹:“高卫,备几箱珠宝。” …… 世子府今日一早便迎来了一位贵客。 薛安一路小跑,跑到沈辞房外:“少爷,您起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