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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只是依稀辨得出,他墨黑的眼睛,正在轻轻地眨动。 我捧住他的脸庞,笑道:你到哪里去了?我在等你一起吃饭。 拓跋顼便再不说一句话,取了食盒中的饭菜铺开,先给我盛了,将我喂饱了,才自己盛了一碗,三两口便胡乱吃完,扬手让侍女撤下,继续静静地陪伴着我,由着我坐着或卧着,再不说一句话,或者说,是因为我听力不好,再没听到他说一句话。 这天格外的倦乏,窗口的方向还是白亮亮的一团日光,我便蜷到g榻上睡了。 拓跋顼似乎不太放心,叫太医来诊了脉,然后用他温热的大掌包着我的手,倚着g围,沉默坐在g边守护着。 半夜醒来时,拓跋顼已不见了,想来见我睡沉,也便放心回自己房中睡去了。 我转动了下睡得吃力的头部,睁着望着眼前黑暗的屋子,忽然觉得有点不对。 等我看到从如意青琐窗格中透过的月光时,我才一颗心差点从胸腔中跳出来! 我看到了月光,同时也看到了黑暗中影影绰绰的家俱和陈设。 远远近近,有虫鸣和夜鸟的啼声陆续传来。 那药,那药一定是萧宝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极品,居然这么灵验,这么快就让我恢复过来! 可萧宝溶身在异地,又刚刚吃了败仗,怎会对我这里的qíng况如此了解,还能这么快将治我的药送进来? 借着窗口透入的淡淡月光,我趿了鞋,慢慢在房中走了几圈,才算接受了我视力听力恢复的事实,又倒回g上,攥着衣袖无声地大口喘息,却是因为太过激动了。 一个又聋又瞎的女子,除了拓跋顼的保护,当真一件事也做不了;而拓跋顼的保护并不比jī蛋壳坚硬多少,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被他皇兄许诺给他的锦绣河山击得一败涂地,根本不足以让我依赖。 如果我隐瞒住我的恢复状况,趁着他们对一个残疾人不会有太多防备,或许还能有机会和行宫中的眼线联系上,设法逃出拓跋兄弟的魔爪。 虽是心怀疑惑,到底是更多的是欢喜,下半夜在g上辗转反侧,直到天亮才又沉睡过去。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怎么会睡那么久? 听到这句话时,已是第二天巳时以后了。心里机伶一下,悄悄地提醒自己不可露出破绽,才睁开迷茫的眼睛,伸着懒腰慢慢支起身。 我终于清晰地看到了拓跋顼。 湖色的家常软罗袍,宽领大袖,将他衬得更是俊秀美好,温雅沉默。 他看来jīng神并不太好,眉宇间有撑都撑不住的疲倦,眼底的那抹墨蓝近乎虚恍,原来很健康的肤色,都透出了沉沉郁郁的铅白。 此时,他正皱了眉低声吩咐宫人去寻太医,忽然抬头看到我醒了,顿时眼睛亮了一亮,走过来扶我起g,挥手让人进来为我洗漱,然后陪我用早膳,神qíng很是安谧,却真的一言不发,与当初那个给我一逗便怒气勃发的少年判若两人。 或者,那是因为,他不再是嘴上没毛的半大小子,我也不再是什么懂的丫头片子了吧? 一年间,我们都不得不长大了,不管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,他已经纳了好几名姬妾,我成了他兄长的妃子。他已是成熟的男子,而我也被迫蜕变成了步步为营的女人。 这一天,他依旧如以往那般时时伴着我,我也只作自己看不见,时时地依赖着他,偶尔会抱怨一两声,嫌周围太过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