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宫粉黛无颜色_第五十章 洒上空枝见血痕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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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五十章 洒上空枝见血痕 (第2/5页)

两日了。”

    皇帝拧着眉峰,怒声道:“立刻传朕口谕,将贤妃送回弘贤殿,六宫诸人谁敢再龃龉,削足断首!”

    “喏。”

    长长的宫巷,一曲一个折。

    一道道的垂花门,雕楹玉舄。

    重垣叠锁的琼楼金阙,阳光照耀下,光彩瑰丽,华美无限。

    女子身披甲胄戎装,头发像男人一样束了个髻。

    一路上,鞭子左右翻飞,飒飒响,挡她的内侍监纷纷倒在两旁。

    她想起了父亲。

    起初只是河东一个无名铁匠,蒙蒙撞撞做了一军统帅,镇守在藩地,对操兵布战一窍不通,成日惶恐无措,让幕府师爷念兵书来听,常常听到一半便睡着了,呼噜震天。

    敕封没两年开国皇帝便驾崩了,继位的是第三子,年号至德,底下的将官都统多是早年跟着打天下的兵痞和绺子,或前朝诸侯降服,大是不服气,果然,第二年爆发了叛乱,十几个军阀割地为据,自封为王,组成联军,围攻中京,至德皇帝能依靠的只有中京禁卫和三万守备军,还有远方几个立足未稳的节度使。父亲接了密旨与齐州联军对峙,对方兵精将勇,数量倍于我军,父亲吃了几场大败仗,望着战场上不断抬下来的年轻尸首,痛心疾首,几乎要拔刀自刎,猛然间他脑中回响两军交战,兵器碰磨的声音,发现对方的兵器有纰漏,他自襁褓中便听着那叮叮当当的锻铁声长大,从会走路就踩着杌子打锻,几成生,几成熟,几分火候,多少下锻,一听就知道,当夜便开了火膛,亲手将前锋的兵器重锻了一遍,加上祖传的方子,手都打出了血,身上肉皮烧的半熟了一般。第二日开打,亲自黑着一张面皮上阵,士气陡然大震,敌军惊奇的发现,对方前锋的掉刀和长.矛破铠甲如切豆腐,一个招子下来直接肠子淌了出来,剩余的吓傻了,不敢往前冲锋,战阵大乱,我军变守为攻,连下两城,父亲越战越勇,渐渐摸索出了一套自己的带兵方略,也学会了看布防图,学会了虎翼阵法,越来越有了胆魄,磨砺的老辣了起来,全军的兵器一可挡三,敌军直如吓破了胆,连战连败,当年十月,齐州残孽逃往了深山落草为寇,父亲领着铁骑,与慕容叔父两面夹击,解了中京之困,之后长达十一年的平叛,屡屡立下了奇功,被至德皇帝嘉奖赞赏,世人口中的“铁匠”变成了一员“虎将”。

    至德十一年海上倭人进犯,父亲不善水战,便佯败诱他们入陆,然后让贼寇见识了阎王的刀和矢有多锋锐凶猛,倭人们吓得丢盔卸甲,登上船乘浪遁了。

    她出生的时候父亲已是四十五岁高龄。

    前头的姊妹兄弟,只有两个庶出的哥哥活了下来。

    算命瞎子说父亲命中克妻,未发达之前便已死了两房,或难产,或急病暴卒,之后像是陷入了某种诅咒,妻和妾皆活不过三五载,正妻死了五房,小妾死了九个,她的母亲是第六任续弦夫人,不出所料,难产,孩儿一落地便断气了,所幸小婴儿顽强的活了下来,父亲珍爱的如金如宝,白天抱着逗弄,夜里摇晃哄睡,病了恨不得割了肉来煎药,为了孩儿不受委屈也没再续娶。

    幼时坐在父亲肩头巡视军营,巡视一半呼呼睡在了肩头,父亲就那么背着,手臂酸了麻了也舍不得放下来。

    八岁那年叔父的长女出嫁,父亲去剑南吃喜酒,回来抱着她大哭,说将来嬿嬿嫁人岂不是活活摘心挖肝,后来听说堂姐在婆家受了委屈,被姐夫扇耳光子了,父亲怒的摔了茶杯,直骂畜生。

    思来想去,便让她习武,女儿家到底不适合舞刀弄枪,选了节鞭,找了军中一个世代习武的上将来教授,亲手为她锻制一条精钢鞭,端着茶水巾帕守在旁边,监督她苦练。

    父亲说,将来若夫婿欺负你,爹爹不在身边,便用这鞭子抽他。

    抽他!

    昌明殿外,一众殿前司侍卫拦在了面前,表情顿时警戒起来,鞭起鞭落,风旋电掣,如霹雳,如光闪,鞭子打在长戟上,迸发出响烈的火星。

    女子眼神冷厉,眉角眼梢皆是英锐之气,鹰瞵鹗视,羽林卫招架的十分吃力。

    小柱子出来传口谕:“陛下说了,不得伤了贤妃娘娘分毫。”

    羽林卫愈发缩手缩脚,只守不攻,很快被缠走了刀戟,一个横扫秋叶,倒下一大片,更多的明金铠甲从远处奔来:“护驾!护驾!......”

    小柱子再次出来:“陛下口谕,放贤妃娘娘入殿。”

    羽林将石浚齐大慌:“不可啊!”

    小柱子道:“陛下说了,全部退后,否则以抗旨罪论处!”

    羽林卫战战惶惶地列战殿门两侧,让出大道。

    从前来侍寝,下了软轿皆是走的西侧门,直入西寝殿,他时常还在东侧殿处理事务,或批阅奏疏,或与官员们夜议,她等的无聊,又不敢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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