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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韶华馆的岁月1 (第3/4页)
?侧目与她不过是为了让她成为众矢之的,封个美人只是对慕容槐的稍加安抚,毕竟西南平叛淮南军立了功,现下新的将帅羽翼未丰,慕容槐四十多年的威望,稍一运作便可振臂而呼,慕容家在京城新立足,表哥要稍做个怀柔的样子,既要抬举他,又打击他,帝王之术罢了。 韶华馆,刘嬷嬷在耳边喃喃说着男女同房的内情,定柔脸蛋红的像涂了酱,耳根烧的快滴出血了,采采上来解她的衣带,侍寝可不能穿生绢,晦气不说,被皇上看到了,要治失仪之罪的,刘嬷嬷转了个身,让宫女去取物什,回过头发现姑娘不见了,听到黄花梨衣橱开合,才知道原来钻进了,半截衣角露在外头。 定柔抱膝蜷缩在里头,凭刘嬷嬷说的嘴皮磨破,也不肯出来。 一手捏着衣领,心慌意乱地想着,就算要给他,也不能现在,她身上守着师傅的孝,岂能行那男女之事,到了那儿该怎么跟他说,会是个通情达理的么。 皇帝晚膳在康宁殿用的,肩舆走在回昌明殿的路上。 途径一道垂花门,一个披着大红广袖抹胸寝衣,散着发的女子嘤嘤哭喊着冲出来,双臂展开拦在仪仗前,雪脯半坦,白皙的锁骨全副呈现出来,宫灯映着一张泪痕满面,楚楚可怜的美人戚容。 皇帝忽觉得方才吃下去的直往上顶。 “陛下.......”哭的泣不成声。 几个内监从宫巷那头追上来,跌跪在地,磕头不止,抖索着道:“陛下赎罪,奴才一时不慎,娘娘给跑出来了。” 小柱子呵斥他们:“你们是干什么吃的!还不快拉开!惊了驾,仔细尔等的脑袋!” 几个内监忙上去拉扯,女子哭的撕心裂肺,又咬又掐的挣扎:“你们这群狗奴才!不许碰本宫的身子!陛下,陛下......救救臣妾......臣妾思念陛下,夜不能寐,食不下咽,臣妾一片痴心啊,陛下你为什么对臣妾这么狠心......臣妾做错什么了......” 皇帝捏捏额角,对小柱子摆了个手势。 小柱子立刻心领神会:“住辇,都退下。” 女子也被放开,心头闪过狂喜,等到宫人们退到垂花门后的墙角,跪着向肩舆挪去,爬在皇帝脚下,拽住了龙袍下摆,哭的凄楚无比:“陛下,臣妾就知道,您不会对臣妾这般无情,定是有人进谗言,构陷芷娇,请陛下明察啊。” 黑夜里,皇帝摩挲着扳指,尽量忍着胃府里的不适。 “芷娇可以不做昭仪,不做九嫔,只有陛下别不见芷娇,这些日子,芷娇每天过的生不如死......”女子声韵如莺丝,字字情义,句句衷肠。 皇帝忍了好一会儿才能开口,努力不看那张面容:“慕容艳,你知道了吧,你十一妹妹已入了韶华馆,你,已经沦为弃子。” 女子抬起泪湿的眼眸:“十一妹妹年轻,又美貌出众,还请陛下怜惜,臣妾绝不和妹妹争,只要陛下喜欢,就是我家的福气,芷娇不求陛下宠爱如初,只求陛下偶尔还能想起臣妾来,稍稍回顾一眼,臣妾便知足了。” 皇帝胸口的烦恶愈甚,冰冷的语气道:“慕容艳,朕一看到你这副唱念作调的矫情样子就作呕,跟你那几次朕每到第二天都会吐,你知道你跟一个人有多像么,先帝的金贵妃,你慕容家就是个淖泥窝,不管是谁进宫,朕都不会再动一指头!” 女子目光怔怔地,哀怨到了极处:“如此说来,陛下从前对臣妾好,都是做戏的是吗,为了从臣妾这儿探听我爹和几个兄弟的事,知微见著,探究他们的性情,陛下很久以前就在筹谋淮南的事对吗?” 皇帝甩开她的手:“你即知道,何苦还跟朕装,你不是一直都明白么,不是一直都在跟朕交换好处么,贤妃怎么死的,你心里清楚,若非你是女子,朕恨不能手刃了你,没有立时处死你,已是十分的开恩了,你还敢来朕面前。” 女子隐在夜黑里的眸子闪过恨意,软着哭腔,涕泪四流:“怪道前人说,自古君王多凉薄,陛下,你好凉薄啊,把臣妾利用完了,就一脚踹开。” 宫巷墙边伫立宝楼冠盖浮雕龟鹤大理石灯,其光朦胧,皇帝笑了一声,道:“朕本就是个凉薄的人。” 皇帝摆了摆手指,小柱子他们立刻警觉地过来,重新抬起了坐舆,内监宫娥排着华盖、凤翣大扇,雉羽扇,宫灯,提炉,天子的小驾仪仗,脚步重重绕过她,在夜色中迤逦离去,皇帝丢下一句话:“听雨阁一切份例照旧瑶琨殿,朕对你仁至义尽,从此后再不许出现在朕的眼前,朕,再不幸慕容女!” 已近戌时,韶华馆人人都在伸长了脖子等待,两个管事嬷嬷直接候在了垂花门外,定柔还躲在衣橱柜子,刘嬷嬷急的心急如焚。 “来了!快!快!”外院立刻沸腾起来,只穿着寝衣的沈蔓菱和程芊芊直接奔出来,满眼期待。 垂花门外,宫闱局一丛宫女内监,抬着坐辇,司寝太监高声念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