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休,但成为女帝_第40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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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40节 (第3/3页)

们而言,恐怕宁肯换给我们马匹,也想要获取灌钢所制的兵器。”

    郗声还在犹豫,郗归握住他枯瘦的右手,殷殷劝道:“伯父,赵武灵王何以胡服骑射?江左将士本就长于水战,不娴马术,您难道忍心看着将士们成群结队徒步而行,去应对胡骑的冲击吗?”

    郗声听着郗归这一串又一串的辩词,只觉得头脑发胀。

    京口要换取益州的建昌马,只能依靠桓氏进行贸易。

    他原本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与桓氏这样的逆臣做生意的,可京口实在缺马,他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一心报国的儿郎,因为没有战马的缘故,死在胡骑的马蹄之下?”

    郗声长叹一声,擦了擦额角的汗珠。

    “阿回,你可曾想过,桓阳毕竟是欲行废立之事的逆臣,嘉宾曾与桓氏牵扯多年,我高平郗氏本就深受牵累,如何能再与他们连谋?”

    郗声一字一句地问道:“如今你要与桓氏市马,圣人会如何想?谢瑾会如何想?子胤会如何想?江左大大小小的世家,又会怎样看待这件事?阿回,你可曾想过这些?”

    “我当然想过。可是伯父,荆州难道不是江左的州域?桓氏所守的,难道不是江左的边疆?我只是想让我的将士骑上战马,又何错之有?”

    “你问我何错之有?”郗声被气得连连咳了好几声,“桓氏狼子野心,你这么做,何啻于与虎谋皮?

    郗归看到郗声咳得面色涨红,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,为他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后背,等郗声缓过来后,又递去了一盏温水。

    她看着郗声喝完杯中之水,一边乖巧地接过杯子,一边坚定地说道:“与虎谋皮,尚有生机可念;可若袖手而立,就只能饥寒冻馁而死了。”

    郗声摆了摆手:“罢了,罢了,你既听不进我说的话,便自己去做吧。伯父老了,管不得你了。”

    郗归看着郗声斑白的头发,垂睫坐到他的身边:“您又何必这样说呢?我与阿兄一样地敬爱您,希望得到您的认可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你们是一样地会气人。”郗声忍不住刺了一句,又立刻找补道,“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,伯父是个胸无大志的普通人,当初奈何不了嘉宾,如今自然也奈何不了你。天地之大,人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一条路。你若觉得这便是属于你的那一条路,那就尽管去走吧。”

    郗声长叹一声:“各人有各人的缘法,奈何不得的,只要你不后悔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会后悔的。”郗归小声但坚定地说道。

    她向来是向前看的人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来,她一直落子无悔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郗声点了点头,不再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他原本就不是喜好与人论辩的性情,丧妻之后,更是醉心黄老之学,讲究修身养性、虚无自然,是以并不强求郗归与他意见一致。

    更何况,马匹并非寻常货物,从荆州运马至京口,不止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,还会经过不少州域,引起无数瞩目。

    郗声打心眼里觉得,市马一事并非郗归所想的那样简单。此事一旦提上日程,必定牵扯甚多,极有可能胎死腹中,所以很不必在此时便与郗归争个分明。

    于是他执起茶壶,给郗归倒了一盏茶汤后,自顾自地品起了茶。

    馨香的茶汤入喉,增添了几分新叶的青气。

    郗归喝了口茶,轻轻摇晃浅棕色的茶汤,再次开口说道:“阿回还有一事,想要与伯父商议。”

    郗声如今听到郗归的“商议”二字,便觉得有些头痛,唯恐她又说出什么离经叛道的石破天惊之语。

    不过这一次,郗归倒没有太过叛逆:“迁徙淮北流民之事,朝中已经议了好些时日,只怕很快就要有个定论。阿回想着,淮北流民常年住在江左与北方胡族的势力交接地带,生存环境颇为险恶,是以必然勇敢凶悍、异常抱团。这些原是在淮北练就的好本领,只是未必适合京口。”

    第74章 军户

    “等他们到达京口后, 恐怕不好聚集而居,得分散开来住才好。”

    “阿回说得有理。”郗声抚了抚胡须,尽管迁徙流民之事还未成定局,但这个话题实在比市马之议安全太多, 他更愿意与郗归谈论此事。

    再者说, 淮北流民若真到了京口, 那么妥善安置他们,就是他这个徐州刺史应尽的职责。

    是以郗声放下茶盏, 颇为感兴趣地问道:“关于淮北流民的安置, 阿回可有什么想法?”

    “如今已是四月底, 淮北流民最早也得五月中旬才能到达京口,来不及赶上今年的春播。我想着,不如让这些人先在军中做事, 每日赚取些酬劳, 也好养活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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