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
番外二 看朱成碧(下) (第5/6页)
罗杞皱着眉吃着药,便问:“姐儿呢?她父亲可给起了名字?” “学名乳名都起了,大名是一个濯字,乳名微微。”苗氏抿着嘴笑:“乳名是大太太起的,说孩子还是分量轻,都不压手。所以就叫了微微。” 罗杞失笑,放了药碗,怅然若失:“可惜是个姐儿……” 苗氏看着她,欲言又止。 女人坐月子,全要好心情。若是这会儿告诉姑奶奶,她恐怕要过个几年才能再有孕,怕是她会伤心辗转个没完了吧……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世事流转,眨眼十年。 罗杞一直没再有孕。 倒不是她不想要孩子,而是沈信言一直都小心翼翼地避免再让她成孕。 积善堂的冉老神医整整给她调理了四年身子,直到沈信言带着她离开扬州,奔赴益州上任刺史,老神医才颤着一把雪白的胡子叹道:“你先前那次小产太伤身了。后头若生个小子,倒养身,偏又是个姐儿。你好生保养着吧。 “我看沈刺史这势头,入京入阁都是早晚的事儿。什么时候你跟着你丈夫去了京城,就找门路寻个太医好生瞧瞧。等他们点了头,你再生下一个吧。” 罗杞柔肠百转。 沈信言是个能干的人。三十岁出头的封疆大吏谁见过?他就能做到。 一扬二益,竟然都能在他手中流转,可知他日后必定是鹏程万里、青云直上的运道。 若真是只有一女,没有子嗣…… 罗杞想来想去,忍着心中的剧痛给罗家大太太写信,求她寻个老实好生养的丫头送来。 罗家大太太看了信,丫头没送来,倒厚厚地写了一封信来臭骂了罗杞一顿:“……你丈夫待你一片赤诚,你就这样糟蹋他的心意?若是让他知道你存了这样的心思,你以为他会说你贤惠?你趁早给我打消了这不知死的念头,不然就等着老太婆拿着拐棍子上门敲你吧!” 罗杞痛哭不已。 小小的沈濯那时候才四五岁,刚刚知事,歪头瞧着母亲伤心,又听见苗妈妈说是因为罗家大太太的信。想了一想,趁着罗杞睡着,偷偷地翻了罗家大太太的信件,飞跑出去给了她爹。 沈信言将小小的女儿抱在膝头,一字一行地看完了罗家大太太的信,沉默了许久。沈濯虽然不懂爹爹为什么不笑,却知道这个时候要安安静静地不说话。 当晚,沈信言一改往日的规矩,令乳娘把从未上过桌子的沈濯也抱了来,一家三口在一张桌子上和和乐乐、说说笑笑地吃完了晡食。又笑着吩咐苗妈妈:“往后我在家用晚饭的时候,都带着微微。让厨下顾着点儿孩子的口味。” 罗杞的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。 “咱们一家三口儿就很好。孩子是缘分,来了是他选了咱们做父母来投奔;不来自然是缘分未到。你还年轻,我也不急。你且好生养息身子,是第一件大事。” 沈信言抱着似懂非懂的沈濯,眼神宠溺得小孩子能完全明白,自己从此以后就可以无法无天了。 整个益州都成了沈濯的花园。 六岁开始,她一个人带着一群仆妇就可以出去疯跑。 罗杞万般担心,谋之于沈信言,却被告诉:“这多好!见世面,通世情,懂得人间烟火。你由她去吧。我就不信益州地面上还有人敢把她怎么着。” 遇见这样的女儿奴父亲,罗杞这个当娘的还能怎么样呢? 沈信言在益州做了两任。 到了第二任期时,益州年年缴纳上去的赋税,都是全国之冠。 建明帝满意得不得了,立命沈信言入京,先到礼部,将他前科榜眼的范儿端起来,再谋其他。又意有所指地对已经升任吏部尚书的宋望之透风:“你这个学生好,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你栽培得好,朕心甚慰。” 所以沈信言在做完了第二任的益州刺史之后,携着妻女,回到了京城。 千里迢迢进了京城,下车时,罗杞的脸色有些不好看,肠胃也不舒服,就那样整个人萎靡着见了沈恭和韦老夫人。 京城的宅子里人很多,比在益州时多多了。 韦老夫人看着罗杞的样子,忧心忡忡:“大郎媳妇,你是不是越往这边来,越不惯饮食,所以才这样的?我去雇个南方厨娘来罢?” 婆婆这样良善,罗杞心头一片温暖。 可她还没答话,沈恭那边已经板起了脸:“就这样娇贵!我们沈家祖籍吴兴,来了京里还没说不合口呢!她跟着大郎扬州益州地吃香喝辣,又荣归京城,难道还要进门就嫌弃我们不成?” 罗杞被这横空飞出的指责都打蒙了。 小女儿跳了出来,气哼哼地:“我们走了一千里路回家,我爹我娘和我都觉得不舒服。这有什么了不起?接风宴没有,热茶热水没有。祖父先给未见过面的儿媳派不是,这是不想让我们回来么?” 罗杞吓了一大跳,忙死死地掩了小女儿的口,慌乱地就要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