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
第三章 (第5/9页)
须服药。药是行军常备的“避瘟丹”,各人从囊中取了出来,拿下一块,放入口中嚼化了,干咽下肚。
忽然间,铃声大响。这是张老憨在摇大铃,闻声停步,听他喊道:“老三、老四!”
这两个人初次听得有特殊任务交派,未免紧张,答应一声,扯开腰间绳子上的活结,提着石灰水急急上前。
“当心,当心!当心头上。”
张老憨急急警告,已来不及,老三一头撞在下垂的石乳上,顿时鼓起好大一个包,眼中金星乱爆,两耳雷鸣,几乎支持不住。
“怎么样?”张老憨问道,“不要紧吧?”
老三硬挺住了答道:“不要紧。”
不要紧就办事。张老憨喊他们,正因路中突然垂下一长条石乳,倘不当心,就会碰头,所以要用石灰水涂白,好让大家注意。
这时孙炎星亦已解开绳子,赶来探视究竟。发现这条石乳,实在碍路,便主张干脆将它设法弄断。
“那得费好大的工夫,今天是来不及了。”张老憨说,“还是赶路要紧。”
孙炎星有把削铁如泥、形似匕首的短剑,去除这条石乳,并非难事,只需将欲断之处,用剑尖在周围镂刻一条深槽,然后使劲一推,自能断落。但虽不甚难,却非举手之劳,为了顾虑一费时间,二耗气力,接受了张老憨的劝告,只用石灰水在石乳尖及前后道路上抹白,作为警告小心的记号,等回程再作处理。
就这样一路小心前进,不但由于彼此默契甚深,能够履险如夷,而且也因为心灵相应,互信互倚,一个人等于长了九个人的胆子。所以尽管洞中阴惨惨、绿火磷磷,时而有枭鸟发笑样的怪声,时而有大蛇在暗中窥伺的红眼,在常人一步一惊,可能会吓得瘫痪在地的大恐怖境界,他们九个人却都能沉着应付,不至于惊惶失措。
突然间铃声大作,不是手中的大铃,而是胸前的小铃。老二听得最真切,不知出了什么意外。一个念头未曾转完,他忽然觉得腰间一紧,拖曳的力量极大,不由得仆倒在地。亏得机警,急忙双手撑地,头向上仰,这“狗吃屎”也似的一跤,没有摔破了嘴唇,但是腰间勒得极紧,发生了什么事,可以推断得知了。
一听铃响,自老三以下,一起都站住了脚;脚上用力,用手中的枣木棍支拄地面,采取严密戒备的态度,却都不发一言。
遇到这种意外,规定是由孙炎星来处理。他先平静地问一声:“怎么了?”
“老二摔倒了!”是老三在回答。
接着又有声音:“我是老二。我是被拖倒的,大概老大摔到一个坑里了。坑很深,老大一定是悬空吊在那里。”
孙炎星可以料想得到,一定是老二腰间的绳子,曳得很紧,所以他判断张老憨是临空悬吊着。如今先要稳住了再作道理,因而他略略提高了声音下令:“老三先帮老二拉住绳子,分量不要吃在他一个人身上,我马上过来看。”
他解下腰间的绳子,很小心地走到前面,在老二身旁站住。但见张老憨手里的那盏风灯,正摔落在一块突出的崖石上,配合着自己手里的一盏灯,高举下照,定睛细看,但见黑漆漆的一个大坑洞,约有四尺方圆,坑口拖着一条绳子。显然,老二的判断不错,张老憨失足掉进坑里去了。
“老大!老大!”孙炎星在坑口喊,“你不要紧吧?”
坑中只有孙炎星自己的回音,却并无张老憨的反应,这可以确定,张老憨必已昏厥。孙炎星心内忧急,却不开口,俯伏坑口,提灯照看。坑底黑漆漆的只有一点光影荡漾,半空中黑乎乎地吊着一样东西,当然是张老憨的身子。
这时分派有救援任务的老六、老七、老八,已自动报到。孙炎星看着他们说:“坑底不知道是什么?看上去是水。”
老六的反应很快,随即捡了一块小石子,轻轻往下一落,一会儿,才听得“嗵”的一声水响,果然是个极深的寒潭。
“好险!”大家都在心里说,“若非绳子系住,一失足就成千古恨了。”
“拉上来倒容易。”孙炎星问,“洞口不够大,身子横亘着会碰破脑袋,要如何才能直着吊上来?”
“办法是有一个,只怕力量不够。”
老六所说的办法,是放下去一个人,绳索系住腋下,垂直而降,然后抱住张老憨,一起再吊上来。不过,上面只有七个人,要临空吊起两个人来,又无着力之处,力量只怕不够。
孙炎星不响,仔细端详了一会儿,点点头说:“可以办得到,有借力的办法。老七,你身材最矮,分量比较轻,你下去!”
“是!”老七立刻卸下身上的装备,放在一旁,随又紧一紧腰带,检点衣袖、裤脚,扎束得很利落地预备下潭。
“老二、老三用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