倦寻芳:不做你的爱妃_第62页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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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62页 (第2/3页)

萧宝溶清愁的微笑,而我也脏着脸和手向他一笑,心里那奔腾的làngcháo却倾泄得更凶。

    竟是无声大恸。

    杜蘅误,和泪折残红(四)

    石山上隐约传来了谁的呼唤,像是轻罗,又像是连翘。

    是谁并不重要。

    我根本不是她们的娘娘,我根本不是大魏的墨妃;我是惠王萧宝溶的妹妹,我是大齐的文墨公主。

    永远都是。

    懒懒地直起身,我抱了一大捧杜蘅,沿了溪水,慢慢走向人迹罕至的竹林深处。

    天很蓝,浮云淡淡,新竹浅绿的细长叶子沙沙舞动着,安静得如同三月的相山。

    再向前走,居然看到了一株老桃,尚有桃花艳媚如笑,张扬着最后的风华。

    年年花落,年年花开,花落花开,总还有个冀盼。

    而我呢?

    靠住老桃,我抱紧杜蘅,无力坐下。

    千瓣万瓣,桃花如雨,总随流水去。

    一对绿头鸭,被岸上的动静惊起,咕咕地叫声,鹅huáng的脚掌拨动,游了几尺,张开翅膀扑楞楞飞去了,金绿的羽毛在幽暗的躯体上闪着浅浅的明光。

    不耀眼,却在并携而飞时,自然地散着温暖和谐的幸福辉芒。

    这些野物,大约也比我活得开心吧?

    至少,它们有彼此相依相爱,未来,还有一堆同样可爱的小鸭跟在它们后面快乐的划着水。

    而我,我有什么?

    我有拓跋轲无休无止的践踏,我有拓跋顼无qíng无义的背叛,我有夜夜事敌却无说诉诸口的屈rǔ。

    再没有一点天明醒来的期望,再不能无忧无虑放纵地笑。我以为是我的根的南齐,再也无人盼我回去;即便回去,也不得不嫁给足以做我父亲的萧彦,背负不该属于我的屈rǔ轮回。

    母亲果然是聪明的。出家了,她是最gān净,也是最清静的。

    而我,当真已经gān净不了,清静不了了么?

    阳光还算炽烈,qiáng烈的光线dàng于潺潺流动的溪水,却没能将溪水照亮。

    溪水依旧寒冷地倒映着两岸的新竹,如水晶般幽幽静静地清亮着,却怎么也掩不住寂寞悲凉,像谁水晶般漆黑透亮的明眸,饱含愁意,默默望我。

    江南于我,已无可留恋。这落花流水的景色,其实很像江南了。

    而萧宝溶,他竟也永远留在了青州。

    再嗅一嗅杜蘅,我将它藏入怀中,站起身,拂过芦苇,绣着金合欢的翠青宫鞋踩入水中。

    冷冷的水迅速漫过了鞋面,我哆嗦了一下,苦笑着想,这里的水,比江南的三月水凉多了。

    去年这时候,我在简陵被鳄鱼拖入水中时,也没觉得那水有这么冷。而且,后来抱住我的那个怀抱,很坚实,很宽阔,隔了溪水和两人单薄的衫,我都能感觉他躯体里散发的热量,让我刹那间信赖了这个少年的正直和担当,并迅速沉沦,背负起不切实际的白头偕老的梦想。

    阿墨!阿墨

    神思恍惚间,我又听到了他在这样唤着。

    居然还敢做这样的梦!我喜欢的只是那个纯净的阿顼,哪里是那个无qíng的魏国储君拓跋顼?我还不死心么?

    自嘲地瞥一瞥嘴,望一眼没到胸膛的溪水,正映着我悲伤而不甘的面容。

    举目无亲,举目皆敌。

    我到底没那样的勇气为萧宝溶报仇,只盼他huáng泉路上尚未走远,还能等等我,与我一路相随。

    淹在水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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